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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滅族第一百零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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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滅族第一百零五天

——他要離開木葉。

第一百零五章

大蛇丸做出這樣的感慨就是在刺激他, 而在宇智波佐助切實的行為面前,猿飛日斬也確實被他刺激到了。

被宇智波鼬交到他手裏的軟肋終於長出了尖銳的刺,猿飛日斬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真正意義上紮傷宇智波鼬,卻知道他現在已經在紮傷自己……不, 實際上應該是就要把自己紮死了。

——但除了過分蒼白的辯駁以外, 被大蛇丸完全控制著的他什麽都做不了。

可其實有些話、有些醜陋,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暴露出來。

——即使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他也不願意揭露宇智波滅族背後的真相、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不堪的死亡或者已經成為他既定的結局,連宇智波滅族的事情都被從宇智波鼬身上推到了自己身上, 但無論如何, 他自覺不能往自己身上再潑一盆“汙水”、真正把宇智波的滅族歸為自己的責任。

雖然猿飛日斬此刻的隱瞞也似乎完全於事無補、只是哽著一口氣不願意放下而已——實際上他的名聲已經完全爛到不差這一點的程度了。

就算真的把宇智波鼬拉下水、說出他本來就站在木葉這邊的事實,又能改變些什麽呢?

之前宇智波佐助的話已然是默認是宇智波鼬並不單純是因為什麽器量而自滅家族的,但其更深更遠大的目的, 對於一個都能做出滅族之事的人來說, 這事實或者也沒有什麽特別——因為自滅家族已然是忍界眾人認知中的底線, 他做出來的事情已然完全用不著洗白、也洗白不了。

“……”宇智波佐助微微轉過了頭看來, 卻只是眼帶嘲諷, 並沒有說什麽, 仿佛在看著一個笑話、一灘晦物。

當然,人是不可能對什麽死物產生殺意的, 而宇智波佐助只是心知自己沒有搶走大蛇丸獵物的能力,拼命壓制住了自己的憎恨,宇智波的血脈的不足夠讓他在大蛇丸面前肆意妄為。

但不管怎麽說, 他確實希望自己現在看見的是死物。

——去死吧。猿飛日斬。

“佐助!你哥哥也不會希望你做出這種選擇!”猿飛日斬的情緒實在激動,動作間皮肉終於和劍鋒發生親密接觸, 殷紅的血液從他蒼老的皮膚上汩汩流下, 就壓在他大動脈上的刀鋒只差一點就能完全奪去他的性命, 讓他本能放輕了後半句話的力度,“不、不要沖動!”

在冰冷刀劍真正嵌入他皮膚的一瞬,猿飛日斬真正感受到了何為心如擂鼓。

但能影響他死活的人,沒一個會關心他的死活和感受。

因為猿飛日斬突然動作甚至還特意收了一下力,但是終究還是反應不夠及時,此時的大蛇丸看著他脖子上蜿蜒流下的血,有些刻意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焚提供的手段只是偽·定身術,五官能動還能說話的那種,但人畢竟是個整體,肌肉之間都有聯系,用力嘶吼的時候也要動用很大一部分肌肉,血管湧動的時候還真有可能把自己劃開。

算了,反正收力及時沒真的割開大動脈、不會導致猿飛日斬就這麽草率地在幾秒內當場暴斃,就不用管了,反正是今天就要死的人,這麽在意身體上的感受做什麽,在意了也沒用。

至於猿飛日斬說的話……兩人都沒什麽感覺,甚至連插不上話的圍觀群眾都覺得離譜。

什麽不要沖動,人家一整個家族都滅了要離開木葉你還叫他不要沖動,他要是真的留在木葉為自己的滅族仇人效力才是普世價值觀上的負面角色吧。

不要因為自己邏輯扭曲就去怪正常人太正常好嗎?你個癲公:)

更別說他現在還完全沒有能力反抗——被打敗者不就是只能接受對方的價值觀輸出嗎?而現在宇智波佐助顯然是在做大蛇丸的代言者,聽著就好了。

確信自己起碼在殺掉猿飛日斬前肯定能占據主導地位,大蛇丸再次感慨了一句猿飛日斬的日漸離譜,並在心中再次下調了自己因為殺死猿飛日斬而開寫輪眼的幾率,這才開口回應了宇智波佐助的“請求”。

雖然本來就對開眼沒什麽期待,但果然還是很頭痛啊。

所以真的要去研究宇智波開眼嗎?他這裏也沒有實驗樣本啊……

“你憑什麽要我帶你離開木葉呢?”憂愁面上不顯,大蛇丸刻薄道。

他暗金色無機質的眼瞳中映出宇智波佐助的身影,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敏銳地抓住對方的痛點,“這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他現在能在木葉所有人面前把刀架在三代火影的脖子上,是因為所有人都默認了他會成為那個代替他們消滅三代火影的白手套、因此偷偷給他放了水。

但他們要借他的手殺猿飛日斬,並不代表木葉的能力就如此羸弱了,實際上,如果不是猿飛日斬這個身份太特殊、不可能偷偷摸摸就死了,早在兩年乃至更早之前就該有人對他下手才對——他的實力從來就沒有強到讓木葉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程度。

而等大蛇丸真的斬殺了猿飛日斬,估計整個村子都會因此開始追殺他——就像之前宇智波鼬對千秋燼說的,猿飛日斬再怎麽樣也是火影,對他下手就是對木葉威嚴的侵犯,而木葉不會允許一個人殺了他們的火影之後又自在離開。

殺猿飛日斬不難,難的是殺完之後發生的事情,如果說前面是簡單模式的話,後面就是煉獄模式。

而要在這種地獄模式中帶上宇智波佐助,只會導致他離開木葉的難度更上一層樓。

……很難不懷疑焚之前那麽爽快地就給了他保底手段、連直接限制猿飛日斬的卷軸都給了他是因為算到了今天現在這樣情況的出現。

要坑他不得保證他不會因此罷工嗎,雖然事到臨頭他也沒有那個罷工擺爛的權利不然自覺都得死,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打一棒給一個甜棗的老手段而已。

哦,也是為了防止他真的因此暴斃的木葉村……前腳殺了木葉火影後腳就被木葉忍者圍剿而死未免也太地獄了。

宇智波佐助其實也不清楚要帶自己離開木葉這件事情對大蛇丸來說有多難,他只知道憑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件事情,所以只能嘗試向大蛇丸尋求解決方案。

——如果大蛇丸真的是千秋燼給他預設的那條出路的話。

但如果只是預設的出路、而非專門為他準備的出路,就代表大蛇丸和千秋燼之間並沒有直接關系……又或者,兩者起碼沒有就“帶出宇智波佐助”這件事情上達成共識。

收到的信息實在太少,連宇宙波佐助都不確定大蛇丸沒有和千秋燼“狼狽為奸”對自己來說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好在不至於把自己送到千秋燼手裏,壞在大蛇丸不會主動帶他走。

他只知道,就目前來看,千秋燼提供的心思是他能通過大蛇丸來達成目的,而不是大蛇丸就會主動幫助他——也就是說,他需要主動博得大蛇丸的認同與幫助。

這就是壞處,而這對於手中籌碼極度稀缺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現在,他預設的問話出現了。

——不管你向我索要的東西多麽不值一提或者多麽珍貴,那都是屬於我的東西,而你,憑什麽要我把它交給你?

宇智波佐助不會道德綁架,也說不出“你既然可以做到為什麽不幫我”一類的話,他看了一眼場地中還在看著他們、永遠都只會沈默只會發出惡毒聲音的村民和忍者,還有作為今天一切開始的契機、但早已失去意識的漩渦鳴人,黑色的眼睛濕潤卻空無一物。

他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那雙他熟悉的眼睛,會不會他的兄長還在裏面註視著他,他只知道今天他必須要達成這個目的、必須抓住他現在所能看見的唯一的希望。

而他所擁有的籌碼,從來也就只有那麽一個。

“……寫輪眼,血繼限界。”黑色的勾玉旋轉,少年忍者再次轉過頭來對上男人蛇一般的眼睛,他把自己最後的驕傲、半生的驕傲押上賭桌,“……我不信你對我這宇智波最後的血脈毫無想法。”

他或者愚蠢、愚昧、懦弱、偏執,在千秋燼面前簡直一無是處。唯一能利用的天分就是這份因愚鈍無法看到更多、反倒越發鋒利的直覺……還有這身終究放不下、註定羈絆他一生的血脈。

直覺讓他做出這過分堅定的選擇,而血脈成為他一切行為的因由——和籌碼。

寫輪眼是這世界上最頂尖的血繼限界——這是他的認知,也是忍界多年傳承後達成的共識——而現在,宇智波佐助賭因為做人體實驗被發現而離開的大蛇丸,會同意這個不公平的交易。

——他要離開木葉。

——他要以叛忍的身份,踩著猿飛日斬的死亡,“光明正大”地離開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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